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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昔開車回家，慕容華的車也一路跟著，直到看到她把車開進大門他才開走。她停好車，想想他的身世，比起他，她確實擁有的太多太多，雖然缺少父親的陪伴，可何媽給予的愛不會比任何一位母親少，誰都不能要求生活十全十美，不是嗎？只是她的釋懷，卻是建立他的不幸之上。
走出車庫，一眼就看到何媽從家門口向她走過來。
“何媽。”她喚了一聲走過去。
“如昔。”研蘭握住她的手。“怎麽回來的那麽晚？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？”
“沒有了啦。”如昔笑了笑。“我剛才跟慕容散步忘了看時間。”
“臉還疼嗎？”
“還有點呢！”
“還鬧。”研蘭沒好氣的說：“我跟你爸擔心的一整天吃不下飯！”
“那行，咱們現在就一起回家吃飯。”如昔挽著何媽的手走進大廳。
“爸。”她親切的喊。“我餓了，我們一起吃飯吧。”
“好。”林浩從沙發起身。
“我去把飯菜端出來。”研蘭走進廚房。
沒有人再提起早上的事，她也不再喊著要出國留學，飯桌上很安靜氣氛卻很溫馨。雨過天晴，所有的爭執都煙消雲散。吃完飯，林浩又讓如昔講小時候的事，她專挑那些好笑的事講，聽得他和忙著家務的研蘭笑得合不攏嘴。講累了如昔又彈鋼琴，五線譜的音符在她心裏歡樂的跳躍著，她把輕快的琴聲送到他們的心裏，她在笑，父親在笑，何媽在笑，家仿佛在笑，夜仿佛也在笑，誰還願意離開這樣的家，離開這樣的歡聲笑語呢？
這天是她對生活敞開懷抱的一天，是她打開心結的一天，晚上睡著的時候，她臉上都還掛著一個淡淡的微笑。
“叮咚伶叮咚”
當新一天的朝陽升起，如昔的手機響了，她把手伸到梳妝臺上拿手機，迷迷糊糊靠著感覺按下接通。
“餵。”
“幾點了，我等你很久了。”手機傳來慕容華的聲音。
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，然後發出“啊！”的一聲驚叫，手機一甩丟到床上。
“遲到了，天吶。完了完了。”她嘴裏直嘀咕，心裏冒出第一次遲到的慘狀，越發的感到毛骨悚然。匆匆洗涑，匆匆梳理頭發，拿起包急忙的跑下樓，沖向車庫。
林浩正慢悠悠的吃著油條，看到火急火燎的女兒問：“如昔，幹什麽這麽趕？”
“爸，我上班遲到了。”她七手八腳的換鞋。
“先來吃早餐，今天不用著急。”林浩說完再擡頭，卻發現女兒早已不見蹤影。
只見研蘭跑到門口大喊：“你慢點開。”
狂奔之人不回頭的應了句：“知道了。”
“都怪這個慕容，你看如昔都怕成什麽樣了。”研蘭不滿的說。
“這話說的...昨天可是慕容把如昔哄回家的。”林浩喝著豆漿。“再說，遲到本來就不對。”
“你現在學會胳膊往外拐了是吧！”她走到餐桌前把眼一瞪。“你不心疼如昔，我還心疼呢。”
“這、、我這不是給你講道理嘛！”他底氣明顯不足。
“噢...講道理是吧，行！”她拉著他的手臂。“既然你這麽看好慕容，別吃了，去跟他過吧！”
“這說的哪跟哪。”他起身，不忘拿根油條。“我不跟你說，你根本不講道理。”
“我不講道理？”研蘭用手指了指自己。“你處處維護慕容就有道理了是吧。”
他小聲的嘀咕：“哼，真是唯獨小人與女子難養也。”說完他擺出一副“幫理不幫親”的架勢。
她看著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，氣就不打一處來，拿起雞毛毯子對著桌子狠狠一敲。“啪”的一聲，嚇的他立馬一跺腳站起了軍姿，冷汗連連直哆嗦。
她拿著雞毛毯子輕輕敲著掌心圍著他繞了一圈。
“我不講道理嗎？”她斜著眼問。
“你通情達理。”他閉上眼。
“那你知道錯了嗎？”
“我大錯特錯。”
“知道錯就好，晚上給我寫封500字的檢討書。”
“500字啊？”他為難的說了句。
“有問題嗎？”她把眼一瞪。
“沒有！”他猛地連連搖頭。
如昔開車到公司樓下，停好車再次看看時間，頓時心死如灰，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一個小時，她已經想到進辦公室後的種種慘烈景象。然而她剛下車就見到了慕容華，他正捧著個紙箱從公司的門口向她走來。看到他，她頭皮一陣發麻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她走到他面前，賠著笑說：“昨天很晚才睡，所以今天起晚了。”
“沒事，反正你以後都不用來了。”他把紙箱捧到她的身前。“這是你的東西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不明白嗎？”
“你憑什麽開除我。”她氣急地喊。
“我沒有開除你啊！”他驚愕。
“你剛才都說我以後不用來了，這不是開除是什麽？”她雙眼像噴火一般。
“董事長沒跟你說嗎？”他皺了皺眉。
“說什麽？”
“昨晚我跟董事長說你不喜歡這份工作，建議換一個你喜歡的，他同意了呀。”他說出事情原委。
原來是這樣，怪不得他把她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呢！
“就算是這樣，你們也得經過我的同意啊。”她聲音緩和了些。
“那我現在問你，你同意嗎？”他微微一笑。
“我...”你就這麽想我走嗎？看著他沒有一點舍不得的樣子，她不想再說什麽。她“哼”了一聲抱著紙箱往回走。
“如昔。”他喊著攔在她的面前，語氣溫柔的像陣風。“你不喜歡做這份工作我知道，董事長同意，是為了你好，你能理解嗎？”這是他第一次這般溫柔的叫她，如同田間的呼喚。她也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細細的打量他，白皙的臉，濃濃的眉，挺直的鼻梁，略寬的嘴，還有那對深邃的眼眸。他的頭發在陽光和煦的照耀下，散發著光暈，他的笑容也像陽光那般和煦，在她的心底激起一圈圈漣漪漾開。她忽然心跳加速，臉頰發熱迅速嫣紅。
“我...知道了。”她緊張的低下頭從他身旁走過。
“不跟我說聲再見嗎？”他看著她的背影。
“再見。”她回過身臉更紅了。
“再見。”
回到家，她把自己關到房間裏，一整天，就想著早上的那一幕，想著他的模樣，想著他的笑容，想著他的聲音，腦海裏浮現的都是他，他以前的不好都變得可愛，想著他，她的心就像是一團棉花一樣，軟綿綿的。她癡癡的想，癡癡的笑，控制不住的想，甚至她只想這樣靜靜的想。
想念一個人是會上癮的，想念一個人是會成自然習慣的。
她看書會想，彈琴會想，發呆會想，坐著會想，站著會想，躺著還會想。書裏是他，琴聲是他，心裏是他，夢裏還是他，慕容、慕容、慕容，她心裏不斷重覆的叫著他的名字，想著他，時間是甜蜜的，花是香的，陽光是溫暖的，世界是美好的，她是青春快樂的。
當你開始想念一個人，每天都會變得有所期待，當你開始想念一個人，時間會變得很慢。如昔就是這樣，才短短半個月，她就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。
這天下午醒來，她睜開眼，帶著期許的看看手機，然而依然沒有收到他的消息，他就像消失了一樣，沒有他的電話，沒有他的短信，這半個月以來，她一次次的期許都變成了失望。她定定的看著天花板想：他明明跟我說了再見的，怎麽還不來找我呢？難道他把我忘了嗎？不會的，他記憶力那麽好，那他是沒想起我嗎？還是他已經有喜歡的人？，唉…她變得患得患失。想打電話給他，想問他在幹嘛，可她的那份矜持始終無法主動，她希望他會主動。
窗外下起了小雨，雨滴落在玻璃上。她起床站到窗前，手摁在玻璃上，跟她的心情一樣沈沈的，煩悶的。
“如昔，吃晚飯了！”何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“知道了，馬上就來。”她應了句。
不知不覺，天已經暗了下來。
她邁步下樓，自從那些像城墻一樣的隔閡被拆除後，她就天天過著居家生活。
林浩還說“不想上班就不上班，爸養你一輩子。”
父親遲來的寵愛，依舊暖心，何媽每天都會做她喜歡吃的菜。她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樣，被呵護著，被寵愛著，家成了她最想呆的地方。
“爸。”如昔邊下樓梯邊喚。
“嗯，”林浩微微笑著。“來，吃晚飯。”
家的溫暖滋潤著每一個人。
“好。”她輕快的答應。
然而當她坐到椅子上，面對眼前的美味佳肴，卻提不起半點食欲，一碗飯翻來翻去，一口菜都沒夾。
她這副模樣，當然沒能逃過另外兩人。研蘭向林浩使了個眼神，他心領神會的問：“如昔，怎麽不吃菜呢？”
“沒什麽胃口，不想吃。”如昔撇了撇嘴。
“怎麽了？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嗎？”研蘭放下筷子。
“沒有了啦！是我自己的問題。”如昔有些沮喪。
“什麽問題？說出來老爸幫你搞定。”林浩霸氣十足的模樣。
“我...”她倒是想說，但這要怎麽說嘛！
“說呀！怎麽不說呢？”研蘭在旁催促。
她低下頭，實在難以開口。
“既然你不好意思說，我來猜猜。”林浩意味深長的笑笑。“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夥了？”
“爸。”被父親一語道破心事，如昔羞得簡直想挖個地洞鉆進去。
“哎呀！如昔有心上人了。”研蘭裝模作樣的驚嘆一聲。“是誰啊？說出來，我跟你爸上門提親去。”
“何媽。”如昔低聲喊了句。“你們這般笑話我，我不跟你們說了。”她起身想逃回房間。
“如昔，你可不能不告訴我們。”林浩叫住女兒。“你看外面那麽多的富家子弟，想娶你的人可多了。萬一上錯門提錯親，搞錯對象了怎麽辦？”
“就是！你跟我們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。”研蘭附和，跟林浩對了一眼後笑了起來。“我們又不會告訴你的心上人慕容。”
原來他們是早看出來了，怪不得一唱一和的這麽默契。
“你們...怎麽...什麽都知道。”如昔羞怯的垂下眼簾。
“你呀！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了，想不知道都難。”研蘭說：“如昔呀！你長大了，也該談朋友了，你爸和我不會阻攔的，只要是你開心，你喜歡的就好。”
“爸，何媽。”如昔感激的說：“謝謝你們。”
“這傻孩子，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。”林浩笑著責備一句，又壓低聲音說：“如昔，今天也是時候把事情跟你說了。”他起身走回房間拿著一本大紅的請柬出來，放到女兒的面前說：“結婚的請柬就由你送去給慕容。”
“誰結婚？”說著如昔打開了請柬，結果下一秒她僵硬化了。
請柬上，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分明是父親和何媽的名字，她擡頭看看他們，再看請柬的名字，她楞了。事情太突然，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或做些什麽。
剛剛的溫馨瞬間沈默了下來。
“如昔，你要是不同意，我們就不結婚。”研蘭握住她的手。
“不行，如昔，別的事，我可以依你，但這件事，不行，你不同意我也是要做的。”林浩神情堅決。
“浩哥，你別說了，如昔不同意，我們就不結婚。”研蘭越說越急，深怕之前的事重演。“只要我能跟你們父女二人這樣一起生活，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“如昔呀！”林浩語重心長的喊了聲。“研蘭為我們父女二人付出了一輩子，為這個家勞累了一...”
“我同意。”如昔不假思索的打斷父親的話，她坦白說：“我早就不介意這些了，你們為我辛苦了一輩子，現在我長大了，也應該讓你們幸福，我不會阻礙你們，而且，我為什麽要去阻礙你們的幸福呢？你們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啊！”
“如昔。”研蘭淚眼朦朧。“謝謝你！謝謝你的理解，你這番話比什麽都重要。”
“爸也謝謝你。”林浩感到欣慰。
“你們這樣說我也想哭了。”如昔眼眶也有些泛紅。
“不哭了，不哭了。”研蘭說著卻止不住眼淚。
“都別哭了，好好吃飯。”林浩給她們二人夾菜。
她不再說什麽，乖巧的吃飯，她的另一只手正緊緊握住請柬，終於，她有理由去找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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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車庫，一眼就看到何媽從家門口向她走過來。
“何媽。”她喚了一聲走過去。
“如昔。”研蘭握住她的手。“怎麽回來的那麽晚？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？”
“沒有了啦。”如昔笑了笑。“我剛才跟慕容散步忘了看時間。”
“臉還疼嗎？”
“還有點呢！”
“還鬧。”研蘭沒好氣的說：“我跟你爸擔心的一整天吃不下飯！”
“那行，咱們現在就一起回家吃飯。”如昔挽著何媽的手走進大廳。
“爸。”她親切的喊。“我餓了，我們一起吃飯吧。”
“好。”林浩從沙發起身。
“我去把飯菜端出來。”研蘭走進廚房。
沒有人再提起早上的事，她也不再喊著要出國留學，飯桌上很安靜氣氛卻很溫馨。雨過天晴，所有的爭執都煙消雲散。吃完飯，林浩又讓如昔講小時候的事，她專挑那些好笑的事講，聽得他和忙著家務的研蘭笑得合不攏嘴。講累了如昔又彈鋼琴，五線譜的音符在她心裏歡樂的跳躍著，她把輕快的琴聲送到他們的心裏，她在笑，父親在笑，何媽在笑，家仿佛在笑，夜仿佛也在笑，誰還願意離開這樣的家，離開這樣的歡聲笑語呢？
這天是她對生活敞開懷抱的一天，是她打開心結的一天，晚上睡著的時候，她臉上都還掛著一個淡淡的微笑。
“叮咚伶叮咚”
當新一天的朝陽升起，如昔的手機響了，她把手伸到梳妝臺上拿手機，迷迷糊糊靠著感覺按下接通。
“餵。”
“幾點了，我等你很久了。”手機傳來慕容華的聲音。
她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，然後發出“啊！”的一聲驚叫，手機一甩丟到床上。
“遲到了，天吶。完了完了。”她嘴裏直嘀咕，心裏冒出第一次遲到的慘狀，越發的感到毛骨悚然。匆匆洗涑，匆匆梳理頭發，拿起包急忙的跑下樓，沖向車庫。
林浩正慢悠悠的吃著油條，看到火急火燎的女兒問：“如昔，幹什麽這麽趕？”
“爸，我上班遲到了。”她七手八腳的換鞋。
“先來吃早餐，今天不用著急。”林浩說完再擡頭，卻發現女兒早已不見蹤影。
只見研蘭跑到門口大喊：“你慢點開。”
狂奔之人不回頭的應了句：“知道了。”
“都怪這個慕容，你看如昔都怕成什麽樣了。”研蘭不滿的說。
“這話說的...昨天可是慕容把如昔哄回家的。”林浩喝著豆漿。“再說，遲到本來就不對。”
“你現在學會胳膊往外拐了是吧！”她走到餐桌前把眼一瞪。“你不心疼如昔，我還心疼呢。”
“這、、我這不是給你講道理嘛！”他底氣明顯不足。
“噢...講道理是吧，行！”她拉著他的手臂。“既然你這麽看好慕容，別吃了，去跟他過吧！”
“這說的哪跟哪。”他起身，不忘拿根油條。“我不跟你說，你根本不講道理。”
“我不講道理？”研蘭用手指了指自己。“你處處維護慕容就有道理了是吧。”
他小聲的嘀咕：“哼，真是唯獨小人與女子難養也。”說完他擺出一副“幫理不幫親”的架勢。
她看著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，氣就不打一處來，拿起雞毛毯子對著桌子狠狠一敲。“啪”的一聲，嚇的他立馬一跺腳站起了軍姿，冷汗連連直哆嗦。
她拿著雞毛毯子輕輕敲著掌心圍著他繞了一圈。
“我不講道理嗎？”她斜著眼問。
“你通情達理。”他閉上眼。
“那你知道錯了嗎？”
“我大錯特錯。”
“知道錯就好，晚上給我寫封500字的檢討書。”
“500字啊？”他為難的說了句。
“有問題嗎？”她把眼一瞪。
“沒有！”他猛地連連搖頭。
如昔開車到公司樓下，停好車再次看看時間，頓時心死如灰，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一個小時，她已經想到進辦公室後的種種慘烈景象。然而她剛下車就見到了慕容華，他正捧著個紙箱從公司的門口向她走來。看到他，她頭皮一陣發麻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她走到他面前，賠著笑說：“昨天很晚才睡，所以今天起晚了。”
“沒事，反正你以後都不用來了。”他把紙箱捧到她的身前。“這是你的東西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你不明白嗎？”
“你憑什麽開除我。”她氣急地喊。
“我沒有開除你啊！”他驚愕。
“你剛才都說我以後不用來了，這不是開除是什麽？”她雙眼像噴火一般。
“董事長沒跟你說嗎？”他皺了皺眉。
“說什麽？”
“昨晚我跟董事長說你不喜歡這份工作，建議換一個你喜歡的，他同意了呀。”他說出事情原委。
原來是這樣，怪不得他把她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呢！
“就算是這樣，你們也得經過我的同意啊。”她聲音緩和了些。
“那我現在問你，你同意嗎？”他微微一笑。
“我...”你就這麽想我走嗎？看著他沒有一點舍不得的樣子，她不想再說什麽。她“哼”了一聲抱著紙箱往回走。
“如昔。”他喊著攔在她的面前，語氣溫柔的像陣風。“你不喜歡做這份工作我知道，董事長同意，是為了你好，你能理解嗎？”這是他第一次這般溫柔的叫她，如同田間的呼喚。她也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細細的打量他，白皙的臉，濃濃的眉，挺直的鼻梁，略寬的嘴，還有那對深邃的眼眸。他的頭發在陽光和煦的照耀下，散發著光暈，他的笑容也像陽光那般和煦，在她的心底激起一圈圈漣漪漾開。她忽然心跳加速，臉頰發熱迅速嫣紅。
“我...知道了。”她緊張的低下頭從他身旁走過。
“不跟我說聲再見嗎？”他看著她的背影。
“再見。”她回過身臉更紅了。
“再見。”
回到家，她把自己關到房間裏，一整天，就想著早上的那一幕，想著他的模樣，想著他的笑容，想著他的聲音，腦海裏浮現的都是他，他以前的不好都變得可愛，想著他，她的心就像是一團棉花一樣，軟綿綿的。她癡癡的想，癡癡的笑，控制不住的想，甚至她只想這樣靜靜的想。
想念一個人是會上癮的，想念一個人是會成自然習慣的。
她看書會想，彈琴會想，發呆會想，坐著會想，站著會想，躺著還會想。書裏是他，琴聲是他，心裏是他，夢裏還是他，慕容、慕容、慕容，她心裏不斷重覆的叫著他的名字，想著他，時間是甜蜜的，花是香的，陽光是溫暖的，世界是美好的，她是青春快樂的。
當你開始想念一個人，每天都會變得有所期待，當你開始想念一個人，時間會變得很慢。如昔就是這樣，才短短半個月，她就覺得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。
這天下午醒來，她睜開眼，帶著期許的看看手機，然而依然沒有收到他的消息，他就像消失了一樣，沒有他的電話，沒有他的短信，這半個月以來，她一次次的期許都變成了失望。她定定的看著天花板想：他明明跟我說了再見的，怎麽還不來找我呢？難道他把我忘了嗎？不會的，他記憶力那麽好，那他是沒想起我嗎？還是他已經有喜歡的人？，唉…她變得患得患失。想打電話給他，想問他在幹嘛，可她的那份矜持始終無法主動，她希望他會主動。
窗外下起了小雨，雨滴落在玻璃上。她起床站到窗前，手摁在玻璃上，跟她的心情一樣沈沈的，煩悶的。
“如昔，吃晚飯了！”何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“知道了，馬上就來。”她應了句。
不知不覺，天已經暗了下來。
她邁步下樓，自從那些像城墻一樣的隔閡被拆除後，她就天天過著居家生活。
林浩還說“不想上班就不上班，爸養你一輩子。”
父親遲來的寵愛，依舊暖心，何媽每天都會做她喜歡吃的菜。她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樣，被呵護著，被寵愛著，家成了她最想呆的地方。
“爸。”如昔邊下樓梯邊喚。
“嗯，”林浩微微笑著。“來，吃晚飯。”
家的溫暖滋潤著每一個人。
“好。”她輕快的答應。
然而當她坐到椅子上，面對眼前的美味佳肴，卻提不起半點食欲，一碗飯翻來翻去，一口菜都沒夾。
她這副模樣，當然沒能逃過另外兩人。研蘭向林浩使了個眼神，他心領神會的問：“如昔，怎麽不吃菜呢？”
“沒什麽胃口，不想吃。”如昔撇了撇嘴。
“怎麽了？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嗎？”研蘭放下筷子。
“沒有了啦！是我自己的問題。”如昔有些沮喪。
“什麽問題？說出來老爸幫你搞定。”林浩霸氣十足的模樣。
“我...”她倒是想說，但這要怎麽說嘛！
“說呀！怎麽不說呢？”研蘭在旁催促。
她低下頭，實在難以開口。
“既然你不好意思說，我來猜猜。”林浩意味深長的笑笑。“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夥了？”
“爸。”被父親一語道破心事，如昔羞得簡直想挖個地洞鉆進去。
“哎呀！如昔有心上人了。”研蘭裝模作樣的驚嘆一聲。“是誰啊？說出來，我跟你爸上門提親去。”
“何媽。”如昔低聲喊了句。“你們這般笑話我，我不跟你們說了。”她起身想逃回房間。
“如昔，你可不能不告訴我們。”林浩叫住女兒。“你看外面那麽多的富家子弟，想娶你的人可多了。萬一上錯門提錯親，搞錯對象了怎麽辦？”
“就是！你跟我們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。”研蘭附和，跟林浩對了一眼後笑了起來。“我們又不會告訴你的心上人慕容。”
原來他們是早看出來了，怪不得一唱一和的這麽默契。
“你們...怎麽...什麽都知道。”如昔羞怯的垂下眼簾。
“你呀！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了，想不知道都難。”研蘭說：“如昔呀！你長大了，也該談朋友了，你爸和我不會阻攔的，只要是你開心，你喜歡的就好。”
“爸，何媽。”如昔感激的說：“謝謝你們。”
“這傻孩子，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。”林浩笑著責備一句，又壓低聲音說：“如昔，今天也是時候把事情跟你說了。”他起身走回房間拿著一本大紅的請柬出來，放到女兒的面前說：“結婚的請柬就由你送去給慕容。”
“誰結婚？”說著如昔打開了請柬，結果下一秒她僵硬化了。
請柬上，新郎和新娘的名字分明是父親和何媽的名字，她擡頭看看他們，再看請柬的名字，她楞了。事情太突然，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或做些什麽。
剛剛的溫馨瞬間沈默了下來。
“如昔，你要是不同意，我們就不結婚。”研蘭握住她的手。
“不行，如昔，別的事，我可以依你，但這件事，不行，你不同意我也是要做的。”林浩神情堅決。
“浩哥，你別說了，如昔不同意，我們就不結婚。”研蘭越說越急，深怕之前的事重演。“只要我能跟你們父女二人這樣一起生活，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“如昔呀！”林浩語重心長的喊了聲。“研蘭為我們父女二人付出了一輩子，為這個家勞累了一...”
“我同意。”如昔不假思索的打斷父親的話，她坦白說：“我早就不介意這些了，你們為我辛苦了一輩子，現在我長大了，也應該讓你們幸福，我不會阻礙你們，而且，我為什麽要去阻礙你們的幸福呢？你們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啊！”
“如昔。”研蘭淚眼朦朧。“謝謝你！謝謝你的理解，你這番話比什麽都重要。”
“爸也謝謝你。”林浩感到欣慰。
“你們這樣說我也想哭了。”如昔眼眶也有些泛紅。
“不哭了，不哭了。”研蘭說著卻止不住眼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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